如果由越国公他老人家提出,阿昭和景年早有婚约,只是因王府这一向忙着秦晢和长宁宜兴的婚事,才没顾上她的景年的婚事,这才耽搁了,那么父皇必定会收回成命的。
就算贵为皇室,也没有抢臣子亲事的道理。
再则,老越国公几十年不曾开过口对朝庭提过任何要求,这回一开口,求的是自己家孙子的婚事,并不干朝政,纯是私情。那么于情于理,陛下拒绝不了。
自己再从中说和,这事儿不怕不成。
“父皇也常惦记叔父呢,”晋阳一笑,“常和阿敏说起从说征战的岁月。提起叔父当年的少年英姿,父皇每常激赏,只是气叔父这些年只顾自己自在,丝毫也不肯为他老人家分忧国事,这回叔父进宫里瞧他老人家,父皇当不知有多高兴。”
黎敏,并是晋阳的名字。
罗彻捻着一把美胡子,笑道:“朝中多英杰,我一把老骨头凑什么热闹?陛下这是气我不愿意陪他喝酒罢了,可喝酒有你陈叔那老酒鬼,少一个我也不少,多一个我也不多,我何不乐得自在去?”
秦昭几人见没自己什么事了,便告退出去。
晋阳与罗老国公二人入宫请见。
秦昭不知具体如何。
一直到晚上,快宵禁了,晋阳公主才回府。
秦昭派去打听的云裳回来禀了。
“殿下才回来。”
夜已深,秦昭不知道结果如何,拖到这会儿才回,实在不知到是好是坏。
可也不好这时候就去打听。
一夜难安,辗转反侧。
第二天天还未亮,秦昭便起了床。
即便她身体底子再好,这一夜未睡,也是脸色苍白,眼底青灰。
云裳不禁心疼。
“郡主这脸色瞧着可不太好,要不奴婢用面脂给郡主遮一遮。”
秦昭素来脸上只用些珍珠粉或者保湿的膏,却从不涂脂抹粉的。
可这会儿也顾不上了,总不好真的就顶着这一脸的菜色见人。
秦昭点了点头。
心中再急,还是安之若泰的洗漱了一翻,换了衣衫,往荣寿居里去。
虽说今儿不是给老太妃请安的日子,可她相信这会儿不管是伯父伯娘,还是秦晢,肯定都在荣寿居里呢,就算她去了,也不会说她什么。
毕竟事关她的终身大事,她关心些,也是应该的。
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,一路上默着,云裳平时话多,这会儿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讲的,心里只暗暗祈祷,但愿昨儿老国公爷和殿下去宫里求情,陛下松了口,免了郡主同安国公的婚事。
要不然,要不然……
要不然什么,云裳说不出来。
可总觉得,罗家小公爷待郡主那么好,郡主和他算是青梅竹马了,两人看着如此般配,眼看着群主同小公爷的婚事就要成了的时候,却出了这么件事情,安国公就是再好,又有什么用?郡主喜欢的,应该是罗家小公爷才是。
景年郎君那般模样的人,世人难及,何况,这世间,除了单家表公子,还有自家郎君,还有谁能象景年郎君一般,待郡主那么好么?
到了荣寿居,果然秦怀玉夫父还有秦晢都在,让秦昭意外的是,秦怀用和允和郡主竟然也在。
见秦昭进屋,上前行礼,允和瞥了一眼秦昭,眼中满是嘲讽之意,却很快垂了眼睑。
秦昭心中也是冷冷一笑。
虽有些意外这两人也在,却还是沉稳的行了礼,便退到秦晢身边,再不多一句话。
心里却想着,算起来,这也算几年来,秦怀用夫妻第一次在荣寿居里出现了吧?
不知这两人是如何想的。
看允和还有心情嘲讽她……
秦昭心中一突,难不成昨儿的事情,没有成?越国公和晋阳两人合力,这免了婚事的情,都没有求下来?
秦昭缩在袖子中的手,紧紧的握着,手心里传来尖锐的痛,让她清醒过来。
如果,如果她真的不得不嫁给黎泰宴,她相信自己一样能经营好自己的生活。
嫁给谁其实都是嫁。
不错,这几年相处,她是喜欢罗景年的,可还远没到非君不嫁的程度。
难过,自然是有些的,可那两人难道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痛了?
别说安国公也是难得的英才,就算庸常些又如何?
离开爱,不是每个人都活不下去的。她连如今见到哥舒浩都能淡然相对,又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?
即便嫁给黎泰宴,她一样可以经营好自己的生活。
可是,她会让那些算计的他的人,都付出血的代价,告诉他们,没有人可以在算计她之后,还能笑着活。
她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。
就听老太妃开了口:“晋阳,你说说,昨儿去宫里,事情怎样了?”
其实昨儿晚上回了王府,晋阳已打发人给老太妃传了话。老太妃今儿这么一问,不过是要把事情的前因问清楚罢了。
晋阳看了老二两口子一眼,心中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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