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，我没，没多想。”
小保姆说的很挣扎，杨思源没法不好奇，这性格跟他三堂姐比也好不到哪儿去了，怎么敢出来干家政呢？
见杨思源好像有点不满意的意思，李雁忙道，“我干活，很好的。”
“啊？我可没说你干活不好啊。”
“我真的，干活好。”
杨思源没忍住，摇了一下脑袋，和这姑娘说话就费劲，她好像说不出连续的句子似的，总是一个词一个词的蹦字。
当然也可能是第一次见面，一个性格内向且自卑人格的人，会紧张也属正常。
杨思源摇头出于内心活动，并没有否定她工作能力的意思，可李雁看在眼里，竟表现得有点急。
她憋的脸都泛红，“你不信，现在，干给你看。”
说着从挎着的一个粗布包里开始往外拿东西，杨思源一看吓一跳，她拿出来的是用旧的秋衣裁的那种布块，看来是当抹布用的。
经历过这年代的人可能都知道，妈妈会把穿旧了或破了的秋衣秋裤，或者旧毛巾之类，裁剪成布块用来当抹布。
说实话，很好用，清洁效果好，也好清洗，但也有它的缺点，用久了这种布料会掉碎棉丝。
清洁光滑的桌面或家具的时候问题不大，但不那么光滑的物体表面，会留下不少不易察觉的碎棉丝。
这些碎棉丝在有水的时候看不太出来，干燥了以后会很明显。大概以棉为主的布料都有这个缺点。
杨思源没想到她还自己准备了抹布，忙道，“家里有专门用来清洁的抹布。”
前些日子买家里家具和生活用品的时候，杨思甜很细心，买了很多清洁用具，包括专门的抹布。
而且分干湿的，干的就是那种不掉毛的毛巾，湿的是一种专门的混纺手巾，带丝的质感那种。
李雁不知道啊，她以为杨思源嫌弃她了，有点为难地把自己的抹布收了回去，“那，你的抹布在哪？”
杨思源笑了，丫头太实诚了，可真没必要，李雁非要证明什么，让他觉得很有趣。
“没必要啊，我真没怀疑你的能力。”
李雁咬着嘴唇没说什么，可很明显看出来，她是有些不服气的。
杨思源看出来了，她干这行应该是新手，和别人交流的能力也一般，但心气挺高的，应该是很有自尊心的那种女孩子。
气氛有些紧张，杨思源先开口了，“那个，收入的事，还有工作时间和要求之类的，你们公司应该提前和你说过吧？”
李雁点头，接着微微抬头望着杨思源，“不过，有件事，商量一下，可以吗？”
“可以啊，只要干得好，工资加一些没问题。”
她赶紧摇头，“不是，您误会了。工资，我，很满意，我是说，工作时间，可不可以，稍微，灵活一点？”
杨思源一开始以为她要谈薪水，这也无所谓，只要工作干好了，多给点工资他不觉得有任何问题。
后来听她说需要灵活的工作时间，杨思源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，李雁可能不是全职的家政工，可能是个兼职。
再联想她的年纪，杨思源反应过来了，她不会也是大学生，还是贫困生，来做家政工，其实是她的兼职工作吧？
想到这些，杨思源态度温和了许多，也不好胡乱吐槽了。
“你是说工作的时间，需要分割成很多碎片吧？”
李雁以前没听说过这样的形容，但立即理解他的意思了，很快点了点头。
“那个，雁姐，你不会是岛财的学生吧？”
李雁稍稍有些惊讶，接着迟疑了一会儿，才低着头点了点。
杨思源不好判断她是自卑了还是害羞了，点明她大学生的身份，是不是在某个方面刺痛了她。
他赶紧说，“那咱是同学啊。你是什么专业的？”
李雁这才微微抬头，“我一进门，认出来了。你是大一的，新生。我是，学的，工商管理，大二的。”
和杨思源猜的不错，李雁就是出来打兼职工的大学贫困生，还是他的学姐。
按说大学生出来干兼职挺平常的，可能她做的这份工作更容易让她感到自卑吧，服务的对象刚好又是同学，她才那么羞怯。
“咱俩还都是管理学院的，我得喊你声学姐啊。”
杨思源本希望自己表现的热情一点，让李雁也慢慢放下心来，不再那么紧张，她自从进门，整个人就一直紧绷着。
这样杨思源也不舒服，她自己肯定也不舒服。
另一间让杨思源好奇的事，是她竟然进门第一眼就认出他是岛财的大一新生了。
杨思源心说，我名气那么大吗？连岛财一个这么普通的学姐都认识了？
或者，我低估了自己的长相，我觉得我只是一般小帅，在女生眼里其实是很帅很帅，看一眼就能留下深刻印象那种男生？
杨思源不自觉的有点暗嗨，也笑了出来，李雁却显得有些尴尬，“不用，不用，叫名字，就好。”
“哦，雁姐，你说你一进门就认出我来了，你是怎么认识我的？”
杨思源突然的兴奋让李雁有点发愣，“我，原来，不认识你啊。”
“嗯？”
“只是，在女生食堂，见过你，几次，所以知道，你也是岛财的。”
原来如此，杨思源最近晚饭是经常去女生宿舍那边的食堂吃饭的，和男生宿舍食堂气氛完全不一样。
看着一帮老爷们和看着一帮女生吃饭，那感觉，怎么说呢，绝对不一样啊，饭都能多吃一碗。
这个不解释了，懂的都懂。
只是原因竟是这么简单，杨思源白嗨了。
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，他赶紧把话题拽回来，“刚才你说时间上灵活一点，是要怎么灵活？”
李雁赶紧从自己的粗布挎包里翻出一张纸来，递给杨思源，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什么，还刻意躬了躬身子。
杨思源也微微躬身接过来，一看纸上内容，立即明白了。
李雁还是学生，她周一到周五白天大部分时间要上课，所以业余时间都是下午下课之后和周末。
纸上写的时间安排呢，是真的碎片化，除了周六来干一天之外，周一到周五都是零散的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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