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一层玻璃,我的视线并未被什么阻挡住,可我看不见什么,一望无际都是幽冷的海水,会有一群鱼似乎嘲讽的姿态从我上头游过去,也会有一两头巨大的鲨鱼撑着眼皮忽视我进行它的追逐,这是我被囚禁海底的第十天,从昏昏沉沉到现在的麻木,我被浸在类似装满了营养液的,形状像一具水晶棺材的透明容器里,额头抵在容器壁上还隐约能看见自己,和自己同海水一样颜色的眼睛。
我张不开嘴,脑子越来越清醒,可一边清醒,一边觉得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自己,我可以和她说话,跟她讲故事,可以跟她交代遗言。
我没有时间的观念,深海下也没有太阳,只是我侧过眼的地方能够看见计时的钟表,上面血红色的十字,只代表天数,没有具体的分秒,我会注意它,原因是每次数字跳跃的时候,我可以看见两个人,他们裹着黑色的紧身衣,进入这间海底实验室,其中一个打开我所身处的容器,然后撒下一把粉末。
像给鱼儿喂食,对,我就是那条任人宰割的鱼,切身的感受着骨头酥麻到一掰就要断掉,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挣扎出牢笼。
刀俎和鱼肉。
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,记忆只是被卡在那条漆黑狭窄的甬道,那里人为控制的磁场和空气里散发出的冲人腥味,都足够让我,忘记我该防备的动作。
慢慢闭上眼,全身上下都没有知觉,唯一能让我感受到我活着的,是心脏,胸腔里居中心地方,缓慢的跳动,在安静四下无人的环境里。
【我以为,你会醒过来,为什么不愿意呢?】
脑海里有一个不定时出现的缥缈声音,我对她并不是很清楚,猜测兴许那是另一个人格,不过我乐于和她说话,她让我能支撑到现在。
心中回应她,醒过来,我能离开吗?
这不是她第一次提“醒过来”,我始终都不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。
何况离开,也只是从一个囚笼,换到另一个,差别是一个无法动弹,一个天高海阔。
她没说话。
我第一时间回应她,可她很经常不会,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下一次她的冒头。
听说频死的人会在最后的时刻快速的回忆自己的一生,我不知道,我没死过,但我想我可能已经开始了。
稀稀拉拉的破碎片段在心里升起来,我还想留住曾经心里的迷茫感,那是开始踏入这方异世界时的见证,作为初生之犊,什么领域被强制去触碰,触碰了以后,神奇加惶恐,二十岁以前觉得世界也就这么几亩地,来来去去多的只是不同的文化色彩,如果把它放进比方中,无论是是地主豪强,还是工人农民,他们都悠哉悠哉在越发先进的科技中过不一样的生活,当然,那时,我也是其中普通一个,工作,朋友,生活。
普通人的眼睛都向着天空和大海,站在方寸地域里看方寸以外,想想确实有很多没去过的地方,去了以后会感叹自然鬼斧神工或者技术绝妙高超,感叹过后也就是这样了,往后照旧还有很多很多没去过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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