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医生的老师很年长，也很和蔼，虽然他的头发跟胡子都已经白了，但那双蓝眼睛依然像孩童一样清澈，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波光粼粼的海面。
他亲自为楚鸣谦做了检查，然后对在一旁等着答案的厉承钧说：“孩子的情况很好，很健康。”
错过了第一次双胞胎心跳的厉承钧这一次终于听到了宝宝的胎心，听见汉克医生的话，他迎上了穿着检查的衣服躺在检测床上的楚鸣谦高兴的脸，转头问道：“那孩子的父亲呢？”
准确来说，少年其实是孕育孩子的母体，但他对自己的认知在十八年来一直是男性，所以厉承钧依然选择叫他“孩子的父亲”。
“也很健康。”汉克医生说着，对楚鸣谦露出一个笑容，对他说道，“你把孩子照顾得很好，而你的伴侣把你照顾得很好。”
“谢谢。”楚鸣谦已经坐起来了，对汉克医生回以微笑。
汉克医生一手插着口袋，先指了指自己的学生，然后看向厉承钧：“Steven在国内为你的伴侣做过检查，应该告诉过厉先生你这样的情况，我们最后会采取剖腹产的手段让孩子顺利降生吧？”
“是的。”厉承钧抿唇，目光又落在楚鸣谦身上，跟听过这个消息的自己不同，少年是第一次听，看样子还在把他们的对话当听力练习，努力理解那个专有的单词是什么意思。
龙毅负责跟楚鸣谦解释：“刚刚我老师是说，等到三十四周左右最好开始住院观察，没有问题的话，一般在三十七周左右进行剖腹产。”
三十七周胎儿的器官已经基本发育成熟，在这个时候取出可以减小对母体的负担。
楚鸣谦是个很配合医生的患者，闻言立刻就点了点头。
厉承钧看他配合到没有对剖腹产提出任何异议，忍不住问他：“这样你没有问题吗，宝贝？”
“嗯？”在手机备忘录上做记录的楚鸣谦抬起头，厉承钧除了会叫他“鸣鸣”，偶尔他很担心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叫他“宝贝”，楚鸣谦一听就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了，于是说道，“没有问题，我想我也应该不具备顺产条件。”
他看了眼中隐含忧色的情人一会儿，想着没想到承钧他还是个顺产派吗？
尽管觉得自己的育儿器官所处的位置很特殊，应该无法顺产，楚鸣谦还是看向了龙毅，试探地道：“我应该不能顺产吧？”
“别管他。”龙毅推了好友一把，对楚鸣谦说，“剖腹产是风险最小的生产方式，你放心交给我老师就好了。”
他们用的是中文沟通，汉克医生虽然听不懂，但也在旁笑眯眯地看他们。
这个少年令他想起了在四十几年前，自己在美国刚拿到行医执照的时候接诊的那个案例，那个病人当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。
在那个时代，即便是在美国，喜欢同性的人所面临的处境也不那么好，而以男性的身体怀孕这种事情更是骇人听闻。
但年轻的汉克医生赞同一句话，那就是存在的即是合理的。那个特殊的病人也选择信赖他，最终才在他的帮助下顺利地产下了一个男婴。
只是在生产过后，病人很快就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了，在这之后，汉克医生就再没有过他们的消息。
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遗憾。
楚鸣谦并不是很在意剖腹产手术会在自己的身上留疤，他只希望厉承钧不要得孕期焦虑症，于是坐在床上朝着他那个方向伸出了手。
厉承钧握住了他的手，感到少年微微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背，然后充满乐观地对自己说道：“剖腹产没事的，快的话大概半个小时你就能抱到我们的孩子了。”
国内丈夫很少进产房陪同妻子生产，但是澳洲可以，厉承钧可以成为除了医生以外第一个见到两个宝贝的人。
于是，对于生产方式双方达成共识，剩下的就是在三十四周前固定回来检查，然后等待生产时机了。
检查建档，保密协议，楚鸣谦换好了衣服，拿着宝宝们的新照片跟厉承钧一起从医院里走了出来。
他们这一对亚裔颜值很高，在周围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他们在前往另一栋楼，厉承钧听到小朋友在旁边念念有词，而且还在掰着手指，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太过可爱，不由得慢下了脚步，问道：“在算什么？”
“我在算宝宝的生日。”楚鸣谦从自己在酒吧二楼撞上他的那一夜开始算，得出了一个精准的结果，抬头看向厉承钧，“……”
没有意外的话，他们将会得到两个处女座宝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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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又好晚，姨妈痛杀我。
下章卖包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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