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同玉赶紧回想，红衣、成双成对的鸭子，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答案。
“是鸳鸯对吗？”
方同玉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没错！”
张婷芳转过身，双眼中还闪着莫名的光芒，含情脉脉的看着方同玉的眼睛！
“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嘛？”
张婷芳期盼的眼神看着方同玉。
“知……知道！”
方同玉紧张的有些结巴。
“你紧张了？”
“没……没有！”
“你好可爱！”
说完，张婷芳轻笑一声，又在方同玉的唇上啄了一下。
“那这件衣服？”
方同玉不敢直视张婷芳的眼睛，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！
“它本就是我的嫁衣！”
张婷芳脉脉含情的看着方同玉，继续说道：
“我出身苑芳阁，本就身份卑微，不敢奢求凤冠霞帔，便只好亲手绣了这一对戏水鸳鸯的嫁衣！”
听了张婷芳的话，方同玉呆住了，不知该如何回答。有些事情猜出来了，和别人自己说出来，完全不一样！
“我该走了！”
方同玉心中发虚，想要逃离这里，却被张婷芳从后面抱住！
“同玉，你不要走！你若这般走了，别人还怎么看我张婷芳！”
张婷芳把脑袋靠在方同玉的背上，乞求道。
方同玉想要拉开张婷芳抱着自己的手，没有成功。又试了一次，这次成功了。转过身，方同玉双手按在张婷芳的肩膀上。
“芳姐姐！”
“别叫芳姐姐了！”
“那叫什么？”
方同玉问道。
“叫我婷芳吧！”
张婷芳脸色有些微红，但还是勇敢的说出口。
方同玉愣了一下，最终还是顺着她意。
“婷芳，我若不走！对你的名誉有损！”
方同玉耐心的解释道。
“同玉，你若这般走了，才是对婷芳的名誉有损！”
“这如何解释！”
方同玉皱了一下眉头，不解的问。
“如今整个嘉兴城都知道你在我出阁的时候拔了头筹，若是你这般离去，世人如何看我！这与羞辱我又有何区别！”
张婷芳双眼紧盯着方同玉的眼睛，又说道：
“况且今日-你不管过不过夜，只要你进了我的闺房！别人都会认为我俩已共赴巫山！”
张婷芳低着头，羞涩的说着，声音越说越轻，说到最后更是轻不可闻！若不是方同玉的五感有了质的提升，还真听不清张婷芳后面说了什么。
“那我该怎么办？”
“你今晚就睡在这吧！”
张婷芳的话让方同玉呆若木鸡。
“这怎么可以？”
方同玉脱口而出。
“你不愿意嘛？”
还不等方同玉回话，张婷芳又哀怜的说道：
“也是，你都轻松写意的拿出五万两银子，我这样的下贱之人如何配得上-你！”
说着，张婷芳泫然欲泣。
“别哭！别哭！”
看着张婷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方同玉有些不知所措，赶紧安慰道。
“那你愿不愿意！”
最难消受美人恩，最终方同玉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在看到方同玉的点头之后，张婷芳也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，乳燕归巢般扑入了方同玉的怀中。而方同玉看着张婷芳梨花带雨中带着的微笑，心中升起了想与她相濡一生的冲-动。
看着带着欢喜扑入自己怀中佳人，在想起自己长生的愿望，方同玉只感觉到此刻呼吸是如此的沉重，心犹如刀割一般，而且最让方同玉惊恐的是，在方同玉心中的某个角落，似乎还有一道朦胧的倩影。
最终，张婷芳闺房的烛火熄灭了，陷入了一片黑暗。这一刻，嘉兴城内多少人的心破碎了，留在苑芳阁的花客陷入了沉默。在另一间房内，一道倩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，落下了几滴晶莹玉透的泪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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