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上的妖怪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？！
没喝呢。
玉藻前舔舔唇，心里微微松了口气。
味道不错。
自己的举动达成了预期效果，玉藻前很是满意，“哼，可爱的小鱼们，到了陆上，就别那么蛮横了，”他笑着威胁，“小心被烤成鱼干哦。”
玉藻前一偏头，掌风擦过耳侧，带起几缕发丝。
没得手的烟尘渡气急败坏，不过这也让他成功从该死的公主抱里挣脱出来，嫌恶地擦了擦被吻红的唇，脚底生风地跑了。
玉藻前睃了众人一眼，追去。
暂且饶你们一命。
追妻要紧。
***
城外的森林。
争吵声清晰可闻——
“别跟着我！”
“我顺路。”
烟尘渡立即换了个方向。
“你怎么还不走！”
“这条路也能到。”
“你到底要去哪儿？！”
“你在的地方。”
玉藻前看着烟尘渡张牙舞爪的样子，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大猫。
他浅笑，“有你在的地方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。”
说完，还故意舔了舔唇。
这年头，犬系妖怪都爱在喜欢的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。
“……”烟尘渡深吸一口气，转过身，“玉藻前，你说你不再被过去束缚了，我信。可你要是发情期到了，能不能别找老子？！去找正常的女人或女妖！”
“我讨厌你！别让我再看到你！离我远点！”
一口气说完，烟尘渡气冲冲地走了。
玉藻前独自站在原地，目光阴沉。
不好办了啊……
说起来，烟尘渡曾经对他的心意，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。可烟尘渡偏偏是个傲娇，一次都没向他表露过。
以至于现在，大佬也有点怀疑……
其实手段很多，但一旦真正动了情，反倒变得瞻前顾后了。至少，那些会惹烟尘渡不高兴的事，他是不能再做了。
不过，他有的是办法。
……
烟尘渡回到了汤屋世界的小餐馆。
神灵异世界正在下大雪，四处银装素裹，白雪皑皑，气温极低。
烟尘渡挂上“休息中”的招牌，拉上门，严肃地叮嘱呱太们：“这段时间不营业。无论有谁来，都不要开门，明白吗？”
众呱太歪头，“可要是玉藻前大人来了呢？”
——那就更不能开了！
烟尘渡想了想，从柜子里拿出金块，分给呱太们，“来，烟尘渡大人让你们带薪休假，快出去玩吧！”
玉藻前的手下，还是支开为妙。
众呱太欢呼，“万岁！”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烟尘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，“……”
他知道，这扇门其实对玉藻前并没有用，只是，至少能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决心。
——别再来烦我了！
狐妖骤近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，绝美无双，近到睫毛根根可数，那抹温柔几乎从眼中溢出。
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时的触感。
“白堇”没有太多繁复的装饰，玉藻前一头长发顺滑陈散，衣带飘飘，绘有妖纹的半面面具抬起，露出一双温柔又深寂的眼。
是因为他说过，喜欢看玉藻前穿白堇的样子，所以特地换上的吗……
【你和她之间……我选择你。】
“开窍也太晚了吧，”烟尘渡低骂，“关老子屁事！”
那时，他放弃的决心是清晰的。
……该死的狐妖！
也不知是不是烟尘渡的态度起了作用，接下来的几日，玉藻前都没再出现。
神灵异世界这几日都在下鹅毛大雪，非常寒冷，街上连个妖怪的影子都没有，店铺也大多闭门歇业。
除了对面的鱼鲜店。
“……”看着对面不断冲自己招手、老板娘打扮的人鱼姬，烟尘渡默默关上了门。
某日清晨，大雪封路。
烟尘渡拿着扫帚走出去，正准备扫雪，忽然看见门口蜷缩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狐狸。
“可以收留我吗？”小绒团冻得瑟瑟发抖，黑亮的眼睛巴巴地看着烟尘渡，“好冷呀……我要被冻死了……”
烟尘渡挣扎片刻，还是把它放进屋中。
他果然还是对小动物们无法狠下心来。不过，算了，反正它身上也没有玉藻前妖力的痕迹，只是普通小狐妖罢了。
一到温暖的室内，小狐狸很快活蹦乱跳。
第二天，准备扫雪的烟尘渡又在门口发现一只小狐狸。
“可以收留我吗？”
同样的话。
烟尘渡：“……”
第三天，第四天……一直到第九天，烟尘渡都能在收获一只新鲜出炉、天寒地冻中偏要跑出妖穴、这么多店铺还偏偏就跑到自己门口的小狐狸！
可他还偏偏就没办法！
将第九只小狐狸放进屋后，烟尘渡关上门，双手抱臂，看着店铺里欢腾玩闹的小狐狸们，泠然道：“把你们的主人叫过来。”
小狐狸们动作一滞。
……露馅啦？！
什么时候？它们的伪装应该是绝妙的呀！
烟尘渡无奈。
当他傻啊。
在他逼迫的目光中，九只小狐狸汇到一起，变成九根尾巴，在妖力光芒中，玉藻前的身影出现。
“是你自愿收留我的，那就不能再赶我走了，”他笑道。
“烟尘渡大人~”
烟尘渡：“……”
忽然邪魅一笑。
据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妖士表示，某日冰天雪地中，他目睹某妖界大佬被踹出门，原因不明。
并且，在看到的下一秒，该知情妖士就失去了意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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