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她。”文楮怕文心不信，走过去把她抱回床上的途中又耐着性子解释道：“是三房那边打来的，我叫孙伯告诉他们家里没人在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没有任何预兆的，文心忽然痛哭着扑进文楮怀里低声道：“二叔你放过婉华好不好？我求求你。她是有苦衷的。”
文楮感觉胸前的衣裳湿答答黏糊糊的，不止有泪水，好像还有鼻涕……
“婉华如果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。”文心抽噎着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文楮道：“二叔你就算为了我——”
“文雁雁。”文楮不等文心说完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，寒心地深吸了口气道：“我最后再说一遍。不要拿你的命威胁我！她有事你也不活了是什么混帐话？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？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文心说不出话来。她确实没有想过二叔，满脑子只有婉华，只想着要确保婉华无事。
文楮轻轻将文心放回床上，再次帮她盖上被子道：“章立丘的案子我会打点好，不会让她有事的，你可以放心。”陈医生才说了，肠炎是紧张焦虑所致，他还是趁早让雁雁安心得好。他本来也相信婉华有苦衷，本来也没有打算将婉华如何。
“嗯嗯嗯。”文心感激得点头不迭。
文楮去浴室拧了湿毛巾过来，帮文心擦干净脸道：“电话就别打了。她不一定什么时候到家，你生着病不能熬夜。我会打电话让秦妈她们转告她一声，说你太累先睡下了。”
文心沉默了片刻，最后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。婉华能平安无事是最重要的，以后日子还长，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，眼下最重要的是不惹二叔生气。她知道之前那番话伤到二叔的心了。
二叔问她，有没有想过她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……
在婉华出现以前，二叔对于她差不多是意味着一切的。她对于二叔应该也是吧。
“有事明天再说。睡吧！”文楮把文心刚擦干净的手塞进了被子里道：“我去叫阿梦上来帮你换衣裳。”
***
婉华到家后已经很晚很晚了，舞会散后梁家长辈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，甚至讨论起她的婚事来，一来二去的就耽搁了许久。
梁学益喝了太多酒，于是送婉华父女回家的是已经学会了开车的盛哥儿，后面还跟了一辆专门用来装载礼物的车。
车里没有外人，云老爷子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，笑着跟婉华道：“我瞧着那个姓杨的青年人不错。他约你周末出去玩，其实可以去去的，多认识些朋友总不是坏事。”
婉华怀抱着文心送的墨绿色的盒子，笑了笑没有言语。
车轻轻晃了一下。
进了家，盛哥儿帮着秦叔一起扶老爷子回了房，婉华则迫不急待地找到秦妈问文心有没有来过电话。
秦妈笑着道：“来了的。”
婉华也笑了。
“不过不是小姐打来的，是二爷……”秦妈想了想，觉得已经来云家做事了，再称呼文楮为“二爷”有些不合适，遂临时改了口道：“是文先生打来的，说文小姐太累先睡下了。”
“嗯嗯。”婉华倒也没有失落。比起让文心一直等着，她当然更希望文心能好好休息，反正明天在学校就能见面的。
秦叔留老爷子和盛哥儿在房里说话，帮着司机把礼物从车上搬进了院子。秦妈又叫上宋妈，趁婉华洗澡的功夫把礼物拿进西厢挨墙根一摞摞摆放好了。
婉华洗完澡回来看了眼礼物，一件也没拆，想着等明天放学和文心一起拆。
结果第二天文心请了假没来学校。
“萤萤你知道她为什么请假吗？”婉华午饭的时候问一起吃饭的刘萤。她担心文心是那个来了，文心那个的时间很不规律，有时早有时晚，唯一不变的只有疼。疼到说不出话，疼到无力挣扎只能静静承受。如果是那个，她想放学去文家陪在文心身边。文心总说，被她亲一亲会比较不疼。
婉华想着想着就红了脸。
刘萤摇了摇头，忽然神色凝重的道：“婉华你知道吗？何曼铃退学了。说是因病主动退学，我觉得肯定是因为打伤你的事被开除的。不然怎么会那么巧？隔壁你哥才因为打人的事被停学，她后一天就因病退学了。”
“我哥被停学了？”婉华怔怔地把才吃了半口的萝卜块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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