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睡着了,嘴巴轻轻开阖,好像在说梦话。我想走过去听他在说什么,可是脚却动弹不了。我使劲全力,却依旧挪不动脚。我急得大喊他的名字,然后就醒了,出了一身的冷汗,房间里一片漆黑,能听到自己的心脏“怦怦怦”快速跳动的声音。
我摸索着下了床,找到手机看了下时间,早上五点。还早,但已经了无睡意了。
我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间的门出去,走到阳台。
夏天,昼长夜短,虽然才五点,天已灰蒙蒙的将亮不亮。晨风清凉稀薄,吹在身上有些寒意。
在阳台站了一会,吹得周身发冷,进屋翻了件外套披上。
翻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,我看了好一会,才犹豫着拿出来打了开来——是他送我的那个订婚戒指。
那时,他轻轻牵起我的手,轻柔地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,在上面印下一吻,说:“反正你早晚都得嫁给我,提前戴在这个手指了。”
后来,坐上来C市的航班时,我就把戒指摘下来,放回盒子里。这么多年,从不曾再打开过它。
宝蓝色的宝石闪着依旧闪着细碎耀眼的光芒,只是,世事早已物是人非。
那天过后,我就没有再去过青山寺,也没有再见到他。
小满过后,夏至也不远了。晓婉的婚礼订在夏至那天,还有一个月的时间。
夏至前一个礼拜,晓婉来了C市,拎着两张请帖和两盒喜糖,一份给我,一份给俞辰。她见过俞辰几次,也成了朋友。
小夕很喜欢晓婉,两个疯丫头碰到一块都玩疯了。看到她们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我不禁有点感慨,这么多年,晓婉似乎没什么变化,凌宇森把她照顾得很好,她依旧是那个风风火火阳光明媚的性子。再看看自己,内心已沧海桑田。
晚上她在我这里过夜,我们两睡一个被窝,压低声音聊天。
她有点犹豫地问我,到时她结婚我会过去吗?
我说会,她有点意外。我知道她为什么觉得意外,她以为我不会想再踏入T市。
她看了我一下,轻轻地说:“凌宇森也给顾风送了请帖,不知道他到时会不会去。”
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,我怔了下,虽然这个名字一直萦绕在我心里。
“上个月我在青山寺遇到他了。”我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光,放轻声音。
“啊?”晓婉倏地转过头来,瞪大了眼睛看着我,期待的口吻,“什么情况?”
我不禁失笑,笑完又觉得心里有点酸涩,苦笑:“他以为我和俞辰结婚了,以为小夕……是俞辰的孩子。”
晓婉似乎有点失望:“你没跟他说小夕的事情吗?”
我摇了摇头。
她沉默了好一会,叹了口气。
两个人又聊了些闲话,直到困到睁不开眼才意犹未尽地止了话题道了晚安睡去。
隔天下午,晓婉就回去了,回去之前还跟小夕约好了到时她结婚小丫头去给她当花童。从那天之后,小丫头就一直在念叨这件事,巴不得一睁开眼就到了晓婉阿姨结婚的日子。整天都在念着怎么还不到,还唉声叹气地说了一句:“这日子可让人怎么过呀。”我哭笑不得,都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的腔调。
时间于小夕来说过得很慢,于我来说却快得让我措手不及,想着到时在晓婉婚礼上会不会见到顾风,如果见到了,是该装作不认识还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客气寒暄,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无论哪一种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。
乱糟糟地想了几天,时间终究还是按照既定轨迹在一点一点地流逝,夏至终于还是来了。
前一天下午,我带着小夕抵达了T市机场。小丫头第一次坐飞机,很兴奋地指着飞机窗外的云朵,说是棉花糖。
酒店提前订好了,下了飞机就直接打车去了酒店。
坐在出租车上,看着窗外的建筑,觉得几年过去了T市似乎没什么变化。
大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楼层密集,路上的行人依旧步履匆匆。
也许她是有改变的,新楼替代旧楼,更多年轻的面孔涌入这座繁华的城市,改变的只是表面面目,不变的是她的本来面目。
到了酒店小夕就赶紧把她的小礼服拿出来,站在镜子前把衣服放在身上比划,臭美得不得了。
晚上更是早早地睡觉,说要睡美容觉明天才能当最美美哒的花童。嗳,真的是,都是哪学来的。
婚礼于晚上六时开始,定在T市的五星级酒店四季常青酒店,我和小夕吃过午饭就去酒店找晓婉。
去到她房间时,化妆师已经开始在帮她化妆。看到我们来了,她僵着脖子笑着说:“嗳,我不能动脖子,你们两先玩会,我化完妆再聊你们聊……嗳,美女,还有多久才能化完,我的脖子都快定型了。”
化妆师笑说:“这才化了十分钟你就坐不住了,结婚一生才一次,新娘子你就多点耐心,我保证把你化得美美的。”
晓婉嘀咕了句:“谁说结婚一生才一次,这可说不定……”
化妆师愣了下,忍不住笑了,这么real的新娘子估计也是少见。
“别胡说八道,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,可拜托你说点吉祥话吧。”我笑说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小夕很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,我留着神看着她,免得磕了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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