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——小姐救上来了。”一群人背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儿,将她轻轻平放在地上。
刘子文冲上去,抱住千萍,脸上满是悲泣的神色,双手颤抖着抚着千萍的脸颊,唇瓣颤动着说道:“萍儿,别吓我,萍儿。”
她脸上苍白的没有一滴血色,湿湿的长发披散于地上,睫毛上还挂着水珠,双眸紧闭着。
回过思绪,千老爷摇晃着苍老的身子,向她跑过去,颤巍巍的握着她的手,呢喃道:“萍儿,乖萍儿,不要吓爹爹了。”
“萍儿,为什么这么傻”千老爷苍老沙哑的声音说道。
“别吓爹爹,萍儿,萍儿…”
千老爷视线落在对面的刘子文身上,他的一双手紧紧的抱着千萍。
似乎是没得到她的回应,语气凄凉的说道:“啊…不….萍儿你怎么可以抛下我。”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绝望,抱着千萍的身子逐渐僵硬,双手紧紧抱着她未曾松开,时间仿佛凝聚在这一刻。
“你这小子,都是你把萍儿害成这样的!”千老爷站起来,眯起眼睛,指着子文生气的说道。
“是,是子文害了她。”他收了收手臂,更紧的抱着那具身躯。
“如果我没遇见你,你还是千府快乐的千金小姐。”
“是子文的错,子文不该爱上你。”
“我宁愿从没有遇见你,一切痛苦宁愿我一个人承担….”刘子文抱着她,自言自语的说着,仿若旁若无人般,滴滴泪珠从他满是悔恨的脸上滑落,他把头低低的埋入她的颈脖之中。
看着他满是自责的神情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,千老爷本是满腔的怒意,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他,竟觉得自己做错了一般。
不,不是这样的。
看着刘子文,有一瞬间的失神,曾几何时,他也曾像他一样的坚定过,自己为何变成如今一般,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而渐渐的麻木。
彻底的恍然大悟,其实整件事从头至尾错的都是自己,他失神的向后退了几步。
如果我没有阻止他们,如果我成全了他们,萍儿也不会做这等傻事,是,是我糊涂了,是爹爹糊涂了。
千老爷无力的缓缓跌落于地上,嘴里喃喃道:“错了。”
“老了,老了,我果然老了,糊涂了,错了,爹真的错了。”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懊悔。
子文看到此时情形立马上前,扶着千老爷,担心的问道:“千老爷,你怎么了?”
千老爷轻轻挥开子文的手,摇了摇头,脸上的皱纹又明显加深了:“是老夫错了,是老夫造成的。”
“萍儿,是爹错了,爹不再阻扰你了,只要你能快乐….”他此时花白的泪花闪在眼眶之中,眼里满是悲泣之色,颤抖着抱着千萍的身体。
瑾凝他们如同旁观者看着千老爷,对他的做法不禁有些欣慰,嘴角微微勾起,眼珠子一动看着陌晨羽轻轻说道:“你也未必真那么冷漠。”
陌晨羽听了她的话,道:“本来就与我无关,不过…”他止住了话语,看向一边的湖面,眼中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深。
一颗颗泪珠,滴落在千萍苍白的脸颊上。
懊悔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。
手指轻动,睫毛轻轻颤抖着。
“咳咳咳…”千萍吐出一大口水来。
千老爷一脸喜色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说道:“萍儿..萍儿…”
刘子文激动的拉着她的手,一双眼眸直直盯着她。
眼神渐渐恢复了一些光彩,她虚弱的说了一句:“爹…”
“老爷,陈大夫来了。”
一位小厮领着一老者急匆匆的从远方跑过来,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。
那老者擦了擦汗,放下药箱,蹲下身子为她细细把脉。
掠了掠胡子,半响,收回手说道:“小姐无大碍,待等会开几副药,调理身子,便可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他对一旁的下人们说道:“小心点,把小姐送回去。”
“千老爷,我…”刘子文开口说道。
轻抬手,止住他的话语,道:“我始终是做错了。”叹了口气,道:“哎,老夫不会再阻止你们了。”
子文拜跪在地上,磕了几个头说:“谢谢千老爷成全,我会好好对萍儿的。”
千老爷一听笑了,说道:“起来吧孩子,老夫相信你。”
得到千老爷的认可,刘子文真心一笑,从地上起来。
这时,千老爷目光向他们投过来,微微一笑道:“是老朽的错,才出了这么一场闹剧,请各位见谅,老夫向各位道歉。”
“各位回府宅后,让老夫好好设宴款待各位。”千老爷抱歉的一说,转身跟着家丁回千府。
陌晨羽看着天空,一丝异样一闪而过,收敛了心神,跟着回到千府。瑾凝睨了他一眼,摇了摇头,仿若无事般跟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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